《胡思乱想》语言朴实流畅,具有生活味道,有细节描写和思想闪光点的文字,读着亲切。
一个人出去散步时,总喜欢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想什么呢?我可不是什么思想者,对于我这样一个一把年纪的人来说,功名利禄己经把它抛置于脑后了。既然是胡思乱想,那就肯定是瞎想,想的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时候想得一个人偷偷发笑,骂自己草包!
不过,胡思乱想有胡思乱想的趣味,偶尔还觉得挺开心,故把它记录下来,日后心情郁闷的时候再翻开看看,说不定有调节心情之功效呢!
(一)
散步走进奥林匹克广场或者来到龟角尾,你就能看到不少打陀螺者,玩这游戏的群体中男女都有,但男者较多,老少皆玩,但老者居多。
如今这打陀螺可不比我童年的那个时代了,那年代物质匮乏生活贫困,陀螺制做简单陀鞭也简单,找根像样的绳儿都挺难的,总是弄些粗布条儿或者鞋绳糊乱地绑在棍棒上,甩不到两下就粉身碎骨了。
那陀螺是越做越大,就我见到的最大的估计就有两三公斤重。大好呀,份量重打起来才费力,鞭子甩不了几下你就浑身发热了,这才叫运动达到了锻炼身体之效果。陀螺也越做越精美,不仅旋转急速时会发出呜呜的叫声,有的陀螺还被铝合金裹了腰身,锃亮锃亮的。有的还设置装上了彩灯,在漆黑的夜色下打起来,它会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五彩缤纷得分外耀眼,让你越打越来劲越打越过隐!现在用的陀螺鞭儿与从前更是大不一样,除了鞭儿越做越粗越做越长之外,那绳的质地也是越来越好,大多都是用牛筋的,长长的鞭儿甩起来叭叭作响。
那晚我散步在奥林匹克广场,就见好几个人在昏暗的夜色下打陀螺,其中一老者打的就是这装有彩灯的陀螺。只见这老者挥舞着一根长长的陀鞭,那架式与赶马车的主儿还更牛逼,那鞭儿也决不亚于马鞭。他扬起鞭儿似乎用尽浑身的力气朝那陀螺甩去,叭,叭,一鞭接着一鞭,虽然广场人声嘈杂,但却掩盖不了这鞭儿发出的声响。几鞭甩下来,那个陀螺旋转得似乎己达到极限被立在那儿,此时它旋转的时速一定超过了每小时三四百公里动车的轮子,要不是它身上不断地发出彩色的亮光,以及它呜呜的叫声,你真会以为它立在那儿没了动静呢!
我停下脚步欣赏了一会儿后又继续散我的步,但脑海里却总浮现刚才看到的情景。那陀螺发出的叫声开始觉得是从心底迸出的欢愉:打吧,甩吧!你甩得越狠我便转得越快,你不甩我还转不起来呢!后来又觉得这叫声仿佛是惨烈的哭叫声:别打了,别打了,我己经受不了啦!那个挥鞭打陀螺的人也出现在脑海里,开始是很羡慕他玩得那么开心,那么快乐,看到别人开心快乐,自己也跟着开心快乐。后来他的形象突然变了,他让我想起了奴隶社会奴隶主挥舞鞭子朝可怜的奴隶们抽下去的样子。怎么会这样呢?小时候我也打陀螺呀,而且直到今天我仍喜爱呀,为什么过去一直没有这样的想法呢?
突然又想起年轻时从一本小说书中读到的一段话,世上的幸福有三种:一种是把别人的幸福当作自己的幸福;一种是把自己的幸福当作幸福;还有一种是把别人的痛苦当作幸福。当时读完后很感动,曾发誓说,如果做不到把别人的幸福当作自己的幸福,那就绝不能把自己的幸福与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打陀螺不正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陀螺身上吗?你看到那人甩鞭下去时从陀螺身上获得的快感了吗?
叭,叭,耳边又传来几声鞭响,这鞭响声把我带回正道,似乎觉得它在骂我:傻瓜,那陀螺只不过是短短的一截木头!你瞎扯些什么哪!
哦,对,一截木头!短短的一截木头!
(二)
在奥林匹克广场散步时,幽暗的夜色下众多的人朝着同一个方向绕着跑道前行,很快就形成了一股看似川流不息的人流,跟在队伍的后面朝前看别有一番情趣。
混杂的人群中,有上了年纪的老头,老大娘,也有年轻的姑娘与小伙子,其中还不乏牵儿带女的一家子。但不管是谁,大家都一股劲儿地朝前走,仿佛都怀揣着一颗不到长城非好汉似的决心勇往直前。步子匆匆者,总是急速的从你身边穿插而过,把步子缓慢的老人抛在身后,这时,我又仿佛觉得这人流像一支行军作战的部队,战土们前赴后继地奔赴战场去消灭敌人。
然而,今晚我看着这股人流,不知怎的却突然联想起从叙利亚,从巴格达,从利比亚蜂拥而至德国、西班牙、意大利、希腊的难民。他们千里迢迢,道路艰难,忍饥挨饿,危机四伏,完全是在一条死亡线上挣扎,但为了生存,为了获得自由的人生,他们仍勇往直前,视死如归,前赴后继。中国人是幸福的,正是有了这和平与安宁,我们才得以在这儿悠闲地散步。现如今也有人感叹,觉得我们的后辈人生活条件大充裕,缺乏艰难困苦的磨炼,故也缺乏吃苦耐劳之精神。想到这,一个怪异的想法突然从脑子里冒出来:假如我们的孩子也像成群集队的难民一样,去经历一番生与死的考验,将来他们会变得怎么样呢?不是有人提出过所谓的“挫折教育”以及“苦难教育”吗?当然,体验难民的经历也许大过了些,中国人的孩子都是龙都是凤呀!想到这,我立马狠敲了几下自己的脑袋,骂自已发神经,脑子进水了!
脑子恢复正常后的第三个夜晚,喜欢熬夜的我正在看中央电视台新闻频道的24小时节目,突然,播音员播出的一条新闻让我惊呆了,我全神贯注地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最近,挪威某大学的校长做出一个决定,决定把即将毕业的大学生送进难民营,让他们和难民一齐生活,除了和难民一起忍饥挨饶,露宿荒山野岭之外,还要准备随时接受警察的骚扰与拷问,直到取得合法的难民许可证为止。
我一下子激动起来,怎么会这么巧呢?我前两天的突发奇想竟然和挪威某大学校长的想法不谋而合,太有意思了!脑子发热还不到一分钟,我就又狠狠敲自己的脑袋了。你似为你是谁呀?人家是大学校长,说话当然有人听,你呢,纯粹一神经病!人家是挪威,而你是中国,亏你还是中国人,一点国情都不了解。这种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教育在中国行得通吗?闭嘴吧你,要是让中国大妈听到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今天,我把自己的这一次胡思乱想又记录下来了,发在了微信圈里,诸位圈内的朋友看到后千万替我保密,更不可转发,真让更多的中国大妈,中国的学生家长知道了,她们非把我乱棍打死不可,打不死也会骂死,就是口水也会把我淹死的,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