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情相悦》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故事里的事,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这,才让人沉醉。
老家扬州,是一个适宜人居的地方,被誉为中国的温哥华。四川成都,则被认为是一座浪漫城市,有中国巴黎之称谓。一座城市浪漫与否,涉及多个方面。
首先是气候。温和的气象条件,使得这个地方人具有温和的性格,这是浪漫的基础。
其次,这个地方人重视精神生活,具体表现在阅读上。有一次我在巴黎地铁里就同时看到三位女性捧着书读,神情很专注。
第三,这个城市是悠闲的。浪漫,是一件细活,心急吃不得热豆腐。穷急吼吼的样子,与浪漫的氛围格格不入。
第四,这座城市需要有完备的基础设施。浪漫,是需要特定环境的。咖啡馆、电影院、游泳池、公园绿地等等地方,才是浪漫的好去处。
最后,这座城市是富庶的。一钱逼死英雄汉,盒饭都吃不上,还谈什么浪漫?都说李白是浪漫诗人,殊不知他出生在一个官宦人家,祖上留有积蓄,才能为他云游天下提供经费呢,而杜甫就只能望其项背了。
有一次我在成都经历的一场浪漫,现在回想起来,如五味杂陈,简直不是个滋味。
有一年夏天我去成都旅游,晚上就与朋友在成都著名景点锦里喝酒,后又到附近的一家歌厅K歌。晚宴喝的是五粮液,高度的;在歌厅喝的是啤酒,纯生的。从歌厅出来,我有些恍惚,但还认得回宾馆的路。朋友们见我还行,便各自散了。
就在我转过边上的一条弄堂,前面有一位身穿豆绿色连衣裙的女性低着头在前面走。街灯映出女人长长的身影。这是一个修长、窈窕的女子。我见该女子似有哭泣状,便上前好意地轻声道:“这么晚了,在街上逛不安全。”
女子停了下来,仔细地看了我一下,不吭声。又用手擤了擤鼻子。我这才肯定,她真的哭的。
“天这么晚了,在外面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听我这么说,女子抽泣起来。
“有什么困难,跟我说,我一定帮忙。”我诚恳地对她说。
女子不发一言,只顾在前面走。我倒像一位护花使者就在后面跟着。
到了一栋公寓楼下,女子不哭了,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道:“难为你这一路护送,就请上楼喝杯咖啡吧?”
街灯发出暖色的光,照在女子的脸上,两个眸子亮晶晶的。远处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所有这一切都闪烁着诱惑。
我跟着她上了三楼,坐在她家客厅里。女人坐在我对面,只是哭泣,没有一点而儿要去煮咖啡的意思。看她家客厅饭桌上所留的剩菜,我估摸她家经济条件不太好。
我又好言相劝了一会儿,见她不发一言,便抽出十张100元票子放在餐桌上,准备离开。
就在我转身就要走时,女子从背后一把抱住了我。天气热,双方衣着很薄,几乎都能感觉到对方心跳。
我体内的酒还在激情地燃烧着,感觉有股热流上下回流。
一来二去,原本普通的一次邂逅即将演变成一场艳遇!
就在好戏开幕前,突然,我感到床边的布帘有异动,揭开一看,吓了一大跳。布帘后面居然躺着一个人!
女子轻扑我的后背,要我别怕。这是她的丈夫。她与丈夫是大学同学,伉俪情深,毕业后在成都开了一家旅游公司。一次车祸,让这个家庭陷入困境。丈夫已瘫在床上多年,成了植物人。她白天在公司忙碌,晚上就去歌厅陪唱,属于只卖艺的一类。
听完她的哭诉,我是又惊又怜,最后只留下打车的费用,把身上钱都给了她,赶快下楼走了。
又过了几年,我因公又到成都考察旧城改造。经过时,不禁想起那位女子。凭着记忆打车再去寻找那个地方,兜兜转转才发现,以前我去过的那个地方已成一片工地,再也找不到那位可怜女子了。
我不禁揪了一下头发,自言自语:“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当初为什么不要她的电话号码?如果她有什么困难,我也好伸出援手啊。”
我们有些男士,见到漂亮的女性,想到的全然不是浪漫,心里涌动的则是其它东西。这不但容易破坏浪漫氛围,而且极易走上犯罪的道路。
老作家张贤亮生前的一些做法,值得男士们借鉴。
张贤亮曾在1980年代以写两性关系小说而蜚声文坛。我们这代人都曾读过他所著的《男人的一半是女人》。这部小说深刻揭示了人的本性的一些东西。张老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人,从来不否认有情人。
有一次,一位广州作家突然接到张贤亮从宁夏打来的电话,要他到东莞寻找一位打工妹,并代他送给这位女子一些钱。广州作家按照张老提供的地址找到了这家工厂,但怎么也找不到他说的女孩。经过一番周折,终于在另一个厂子里找到了她。原来这个厂是一对兄弟开的,前面找的是哥哥的厂。广州作家在一群身着蓝色工衣的女孩中找到这位白皙、高挑的女孩,并打通张的电话,让女孩跟他通话。通话时,女孩十分感动。至于为什么张贤亮要给她钱,广州作家没有细说。
张贤亮对女人好,对女作家自然也很好。有一次一队作家到他的影视城参观,张贤亮很认真地对在场的女作家说,不管什么,只要你们看上的东西,都可以拿走。但在接下来喝茶聊天过程中,张无意得罪了其中的一位女作家。这位女作家当众就把茶泼到张贤亮的脸上。大家都吃了一惊,唯独张面不改色,谈吐依旧,一点儿也不动怒。
与张贤亮有绯闻的,还有一位香港资深美女。1990年代,这位美女以近知天命的高龄参加香港亚洲小姐选美而名震一时。该女与很多同龄人一样,是一个文学爱好者。诗人白桦曾回忆说,某年他在法国的餐馆吃饭,见到一位很面熟的漂亮女性也在,并不时地用奇特的眼光看着自己。后来这位美女先走了。当白桦吃完饭去结账,收银员告诉他,刚才有位女士已经帮他结了账。后来白桦才知道这位女士的真实身份。这位女士当年曾是上海淮海路上的一枝花,因买卖黄金被劳教,释放出来之后,就流连于上海领事馆一带,凭着美貌征服了法国驻沪领事馆的一位官员,并去了法国。那时白桦已经出名了,该女在上海也算名人,这次她请白桦,除了老乡加文学爱好之外,更有惺惺相惜的意味——他们都在上海落过难。
有好事者曾求证过关于这位女士与张贤亮的关系。她承认张贤亮在她的香港家里住过,而且是孤男寡女,但不承认有越界行为。至于她是如何认识张贤亮的不得而知。据说,她曾想请一位作家为自己写传记,找过好几位一线作家,都被拒绝了。她可能也曾找过张。张贤亮尽管后来没有为她写传记,但喜欢美人的天性自然不会放过与其交往的机会。
许多人谈起张贤亮都绘声绘色。但他不像某些官僚、权贵,以权谋色,更不像某些教授、博导,诱惑女生,完全以其才华征服异性。撮香筛粉,张才算得上是厮混在脂粉堆里的英雄。男人要向他学习。强扭的瓜不甜,两情相悦,此乃人间美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