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终于来了,我站在窗前,看雪花漫天飞舞,所见之处一片雪白。白是一种很高贵的颜色,但不久,神明会会让这片雪白变成残忍的血红,我不嗜血,可是却独爱这片血红,独爱他们跪在这片血红之上向我稽首,虔诚的叫“我的王”。
“王,大会要开始了。”贴身的侍从走进房间。思绪被打断,我转过身,向会场走去。
高高的卧在软塌上,我惬意的冷笑。
有十几个人被陆续带上来,他们是这一年来所犯重罪的人,他们惊恐不安的看着我,我轻轻吐出一个字“死!”,然后我举起右手。
“等一下!王!”一个身影从人群中跃起,直降在我的前方。我屏退欲要阻止他的人,淡淡的看着他向我走来。
“何事?”我挑眉。
“我想请王放过他们!”他直视着我,不卑不亢。
我欣赏他的勇气,其实杀不杀他们并不重要,小小蚂蚁般的生命,我怎会在意。他们的罪到底是真是假我也不清楚,杀他们只是给自己一个享受的机会。如若有人求情,我是会放过他们的。但,现在,我却想逗逗他。
“理由呢?”我慢慢从软塌上起身,立于他面前。
“王,他们并不是故意犯错,希望王能给他们一个机会。”这理由,似乎有些牵强吧。他应该不是为了求情而求情吧。
“好,我放过他们,但不是给他们一个机会。”我看了他一眼,继续道“而是给你一个机会,以后你来做我的侍从吧。”我转身离去,不给他任何反驳的机会。
再次来到窗前,雪白的大地反射着刺眼的阳光。今日没了那血红,倒有些不习惯。
“王!”门口有人轻唤。
“进来!”然后我伸手拉上窗帘,灰暗的灯光使整个房间蒙上一层神秘。
“王,易澈说他不会来。”
“那么,将那十几个人杀了吧。还有,包括他。”轻弹手指,我说的异常轻松。
“王,可――”
“你是否想和他们一起?”
“遵命!”
我从来都不曾是仁慈的王,从来都不是。所以,我不同情别人,不需要,不必要。
重新卧于软塌,我不知道我在等什么。
“王,你怎能这样!”他从半掩的门里冲了进来。
“怎样?”我眯上眼,不去看他。
“你――,你好卑鄙!”他瞪着我。
“是你不来的,怎能说我卑鄙。”我起身,抚摸着床头的长剑,好久没有用它了。
“你不配做王!你――”他话未完,那长剑已穿肩而过。他惊讶的看着我。我冷冷的笑了,“侮辱我便是这个下场。”
儿时,父王便说要传位于我,因为我的狠心。可他想不到的是我竟能狠心杀了他,他的女儿亲手杀了他。永远忘不了,也是这把剑,穿心而过,他笑着,巍巍的抬手还想抚摸我,但我一把抽剑离去,不给他任何机会,他就那样死了,嘴角含笑,看着前方死了。我知道他在笑什么,他的女儿已经长大,他无悔了。
“易澈,不要以为你是谁,你的命,永远不值钱。”我抽出剑,血喷涌而出,溅了我一身,纯白的长裙上开了一朵朵鲜艳的血花。
他倒了下去,我唤来侍从,“喂他吃素罂丹,然后,埋了他。”淡淡的语气不带任何情感。
侍从领命而去。我取来白布,擦拭长剑上的血迹,我用这剑杀了无数人,这剑上的血债早已数不清。
忽而记得父亲曾对我说“萌,你若做王,必要狠心,你要知道,你是为了全族,不只是个人。”所以我抛弃了一切,为了做好这个王。所有的人说我残忍,无情,杀死亲生父亲,杀死无数臣民。我不否认,我就是如此残忍,无情。谁奈我何。
后记:翌日,幻族的女王不知踪影,幻族被迫重选王,但现在的王却再无原女王的谋略。不出一年,幻族被灭,族人皆叹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