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她是真的下定决心了。当走进这家毫不起眼的小店时,她就知道,自己和另一个人的人生将会被彻底改写。
店老板仍在诧异:那个女孩,怎么会来买这个东西?想起女孩眼中的阴冷,竟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二
认识她的人都曾经说过:“这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女孩子……”是的,她本性纯良,不忍去伤害任何人,同时的,也不允许任何人去伤害她。但人们接着会说:“……也是我见过的最丑陋的女孩子。”所以她自卑,仿佛是脸上的烧伤给了她自卑的理由:面目狰狞的自己,谁愿意多看一眼呢?她没有朋友,也拒绝朋友,纵使她感到自己是那么孤独,她的心事,只说给自己的日记听。
……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曾经。时间久了,虽然她表面上对别人鄙夷或怜悯的目光持毫不在乎的态度,但心中的怨怼早已集成了大片阴霾,像着漫天飞舞的雪花一样,遮住了心,也盖住了眸。从此,她的脸上笑容不再,清澈的眼神,也被丢弃了。
三
“镇定,镇定。”她不断告诫着自己,尽管要冻得僵了,但手心仍紧张到流汗,沾湿了攥在手中的袋子。只要将它给那个人就行了,她一边想着,一边加快了脚步。“那个人”是她的同桌兼朋友,两个人之所以会成为所谓的“朋友”,只是因为她们共同妒忌,不,应该是嫉恨着班上的班花――成绩优异,面容姣好的女生自然会受到男生的青睐以及女生的妒忌,她的朋友,就属于后者。
那一天,她像往常一样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同桌追了上来,叫她的名字,并对她说:“我知道你和我一样,都对我们班的‘大小姐’不满吧。这样,我们合作一次,你帮我搞到一瓶硫酸,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她知道同桌恨着‘大小姐’,因为同桌暗恋的男生喜欢的人是班花,但,一定要这样做吗?“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她驳了回去。“因为我们是同类人,再说,你不想看到一个比你更丑的人吗?”“你不想看到一个比你更丑的人吗?”这句话彻底击败了她,“好!”她说着,兀自离去。
四
“姑娘,行行好吧……”正想着,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惊异的抬头,看见的是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在这飘雪的季节,老人的穿着,显是有些单薄了……也许是善良的本性在作祟,她突然心生怜悯,匆匆掏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摸出了仅有的几枚硬币放在了老人的手中。“孩子,好人有好报,真的。”老人对她露出了一个微笑,转身离去。蓦地,她落泪了:自己一直想要却又一直得不到的东西,竟如此“轻易”的……那自己现在在做的,又是为了什么?!
手心冰凉的触感仍在提醒她:快走,快走!已经到这一步,不能回头了……
“我不想这样。”她喃喃地说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话。是啊,她并不想这样,不想变“坏”,不想这么做,不想一直哈着白气来遮住自己的脸,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终于,折返了身子。
五
硫酸被她退回给了小店,店老板看着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眼光,不由得笑了:“小姑娘,这样很好啊!”
是啊,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从现在起,她可以自由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六
冬季,早已过去,现在是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