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教版小学语文第十册第2课《燕子》第三自然段:“在微风中,在阳光下,燕子斜着身子在天空中掠过,唧唧地叫着,有的由这边的稻田上,一转眼飞到那边的柳树下边;有的横掠过湖面,尾尖偶尔沾了一下水面,就看到波纹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此句“叫着”后边用逗号对吗?我认为应该用句号,因为下边的两个“有时”属分述。望编辑同志指教。
《燕子》第三自然段是个长句子,讲了燕子飞行的各种姿态和特点:“斜着身子”指飞行的姿态,说明身轻、灵活,飞起来自由自在;“掠过”,讲飞行的速度快;“唧唧地叫着”,指飞行是的欢快习情;“有的……有的……”,写出了众多燕子在春光中、湖面上飞行的壮观。这些内容是一气呵成的,如果在“叫着”后面用句号,就割断了这个长句的语意和语势。在文章中是否用句号,当首先判别其语意是否表达完整,是单句还是复句。如果表达的意思只是相对的局部的完整,则不要随便加上句号,因为它往往是复句中的一个分句。
于柏春老师认为在“叫着”后面应该用句号,是考虑到它的停顿不能小于后面那个分号。的确,分号的停顿值大于逗号,因此在通常情况下,在大于分号前面的停顿处应当用句号(句群中)或冒号(复句中)。但是,当分号前面的停顿不宜用句号或冒号时,就可以用逗号。如:
△白杨树是不平凡的树,它在西北极普通,不被人重视,就跟北方的农民似的;它有极强的生命力,磨折不了,压迫不倒,也跟北方的农民似的。(茅盾《白杨礼赞》)
△我沿着西南山梁上的小路走着,右边是一种叫做醋柳的灌木和马兰草,疏疏落落地趴在坡上;左边是一片高梁,秀长的叶子,挺拔在杆子,饱满的穗子,显示着收获季节即将到来。(丹尼《野景偶拾》)
△科学在发展,书也在演变,它以越来越丰富的营养,哺育着勤奋学习的人们;它好像架设着一座坚实的阶梯,召唤着不畏艰辛的人们努力攀登。(崔金泰《从甲骨文到缩微图书》)
以上三例中的分号都用了较小的层次,而在前头大于分号停顿的地方却用了逗号,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然而是有道理的。因为:如果把分号改为逗号,分句的层次就不清晰;如果把逗号改为句号,则会拦腰割断整个复句的语意和语势。这三例都摘自中学语文课本,与《燕子》中的那个句子相类似,说明分号前用逗号是可行的,体现了标点符号用法的灵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