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在艺术上的突出特点,是运用讽刺和夸张的手法,将范进、胡屠户之流的丑恶的心灵揭露得活灵活现。既突出了人物形象,又突出了主题思想。
鲁迅先生说:“讽刺的生命是真实”。作品描写的范进因中举而发疯的现象,当然是特殊的。但这特殊现象却包含有普遍的意义。我们知道,当时的读书人疯狂追求功名富贵和“高中”之后的惊喜若狂的情况是普遍存在的。根据这种普遍存在的现象,作者把范进中举后的惊喜心理予以合情合理的夸张,集中描写他发疯的种种丑态,我们看起来就觉得很真实,收到了讽刺的效果。范进虽然疯了,但仍念念不忘“我中了”;人世间何曾见过打嘴巴就能治好病的,但作者却描写胡屠户一个巴掌就治好范进的疯病,范进清醒后什么都记不得了,但却清楚地记得“中的是第七名”。这些入木三分的讽刺描写,不仅突出了范进的丑恶形象,而且尖锐地讽刺和揭露了封建知识分子热中功名富贵、甘当封建统治阶级爪牙的本质,抨击了罪恶的科举制度。
作者在刻划胡属户的丑恶嘴脸时,也大量运用了讽刺和夸张的手法,胡屠户被众人逼着打了范进一个嘴巴,但“心里到底还是怕的,那手早颤起来,不敢打第二下”,后来,“不觉那只手隐隐的疼将起来;自己看时,把个巴掌仰着再也弯不过来。自己心里懊恼道:果然天上‘文星曲’是打不得的,而今菩萨计较起来了。想一想,更疼得狠了,连忙问郎中讨了个膏药贴着”范进中举之前,胡屠户对他是那样凶神恶煞,百般践踏;范进中举之后,在胡屠户眼里他立即成了“老爷”、“天上的星宿”、“是打不得的”,打了一下就连手也弯不过来了,菩萨也计较起来了。这是多么辛辣的讽刺!通过这些讽刺和夸张的描写,胡屠户的趋炎附势、庸俗无耻的势利相就跃然纸上;同时表明胡屠户之流虽非读书人,也深受封建科举制度的毒害,进一步揭露了科举制度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