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色龙》写作背景

语文教案 2019-4-3 1767

《变色龙》写于黑暗的十九世纪八十年代(1884年)。沙皇亚历山大三世为报复民意党的暗杀活动,变本加厉地推行反动高压政策,狂叫“要让全俄国冻结起来!”秘密警察和特务遍布全国,各级政府可以任意逮捕政治犯,这使本来就黑暗的俄国,沉入了更黑暗的地狱。本来就软弱的知识分子,面对恐怖和高压更加软弱,绝大多数陷于苦闷绝望或苟且偷安的状况,少数走向堕落和反动。资产阶级在俄国一开始出现就缺乏革命性,现在更是依靠和封建统治者妥协、勾结以求生存和发展,一些资产阶级暴发户们则是洋洋得意,飞扬跋扈。如同汪洋大海的小市民阶层满足于眼前的温饱和安宁,继续躲在自己的安乐窝里过着庸俗麻木的生活。未觉醒的人们比比皆是。整个俄罗斯象是一片荒地,一潭死水,工人阶级的觉醒尚待经历一个艰难的历程。契诃夫清醒地观察着这一切,研究着这一切。他深深感到悲愤的是,专制独裁的高压政策使一些人变得比以往更粗野,更贪婪,更冷酷,而更多的人则变得更愚昧,也更奴性十足。契诃夫比其他同时代的作家的高明深刻之处在于,他不仅认识到高压政策必定产生出更多的大大小小的走狗──如奥警官之流,而且还进一步认识到,即使是那些无职无权的平头百姓、那些屈膝受辱的人,骨子里也包含着欺压别人的病毒。可不是吗?独眼鬼在奥警官面前揭发赫留金,众人嘲笑赫留金,而赫留金自己呢,他在奥警官面前得意地表白“我的兄弟就在当宪兵”。自己的亲属里有跟专制政权挂得上勾的,该是他多大的荣耀啊!契诃夫对他所处的那个社会的病苦的揭露,真算是入木三分了。如果我们参照他的小说《套中人》、《普里希别夫中士》、《胜利者的胜利》、《醋栗》、《第六病室》、《我的一生》和《夸大狂病例》等,我们会对这一点理解得更清楚更深刻。在《夸大狂病例》里,作者描写一个退职的警察,他发狂的爱好就是把人和动物关禁闭。他总爱将自家喂养的猫、狗、鸡等关进箱子里一些时间,还把螳螂、蜘蛛什么的放入瓶里,他的口头语是:“蹲一会儿禁闭吧,老兄!”更令人发指的是,当他手头有钱的时候,他喜欢到农村去雇用愿意受禁闭的人。压迫成了他的癖好;契诃夫在《变色龙》里无论是写奥警官还是写围观者,写赫留金等人,都是为着揭示那个社会、那个时代是产生最丑恶的人性──压迫──的社会和时代。契诃夫的一系列小说都是为着概括这样一个实质:高压和皮鞭不仅造就走狗和奴才,而且还将压迫的毒菌传染给奴才。也就是说,压迫已不再是最高统治者或权势阶层所独享的特权了。最高统治者实行高压和恐怖手段的目的,就是为着造成这样一种社会现象,即越来越多的人成为他的独裁专制制度的义务卫道士,或至少成为具有压迫比自己更弱者的心理的人。不用说,这样的人越多,最高统治者的宝座越稳,因为需要劳神对付的人少了。契诃夫对奥楚蔑洛夫之流自然是充满着仇恨和鄙视的,然而作者写作的目的决不仅仅为着激起人们仇恨大小走狗,我想他该是有着更深的目的,即让人们用书中众多的麻木、庸俗、愚昧的角色当镜子照照周围的人,也照照自己,进而深思一番:是什么东西使人们的生活变得如此丑恶?是什么东西使人们的心灵变得如此丑恶?和鲁迅一样,伟大的作家痛揭社会病苦是为了引起疗救的注意。人们只有痛感社会病重,病重到已近垂危,才能思索变革社会啊!

总而言之,这篇小说描绘的是十九世纪八十年代俄国社会生活的一个真实的画面。无论是奥楚蔑洛夫、是赫留金,还是围观的人群,都是契诃夫所创造的整个巨大的社会画廊中不可缺少的重要角色,而他的整个画廓,也堪称为俄国社会的一面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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