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地站着。
眼前是一把二胡,不新不旧,却浑身散发着古典气韵。不贫不贱,却貌似被风霜洗礼了几千年。
这种感觉很神圣,我站在万万先祖面前。
好像睁眼了,好像他乏了,好像又想开始演奏了,我轻轻地抚着她的木皮,像江南少女头发般丝滑,可你知道的,他不娇嫩,你知道的,那如水似地音,承载的是千年悠悠的文化。气质,是从木头里面透出来的,这二胡,本是不香的,可我依然细细的嗅着,那是一种岁月的无影的香,你若不细闻是问不出来的。细细的杆子上是两个把子,隐隐我可以从上面看到木头的纹路,把子上的弦很细,像两根细流,轻轻拨一下,就能引一片涟漪。
这把二胡很普通,我的二胡很普通,我拉着她,我能联想到许多。
我想到了二泉映月,是旷世感人的杰作。我好似听到了柔弱的音符,透彻的旋律细细的回旋。月光下前辈沧桑的脸雕着几多磨难与坎坷。在寥寥无几的人生的日子里,阿炳酿出了命运最轰烈的奏鸣——对旧社会的厌恶、对人生的愤慨,都进了泉水里,浸了二胡里,我感悟着,这不是单单一首曲子,这也不是单单一把二胡,这是一首顽强的史诗!
我想到了赛马,是那么的振奋人心,那么的滂沱!马蹄声带出了热爱祖国的拍子,草原人得豪壮,如钱塘江一潮,如黄河翻滚着,勇往直前的心,让风沙让开了路!碧草方方,绿衣是连着天的,恍然袭来一阵鼓点,那是神舟人的前进脚步,要强好胜的热血在琴弦间划着,这也喻了强盛的祖国,我知道作曲老前辈的心思是非同一般的!
我的心沸腾起来,为历史而自豪,为二胡而自豪,为民乐而自豪,西洋的东西终归是好的,但咱们奏不出感情来,只有从悠悠远古传来的音,我才爱得不得了。民族的说话声在耳畔,很厚重而朴实,那是因为我们经历过风雨雷电与大雪,又倔强的复苏过来了!
我知道我应该怀着怎样的一颗心去拉二胡了,我的手颤着。我面对的是万万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