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句话告诉我们,国家、民族、家庭只有做好人的培育,才能得以接续、繁衍、传承。
十年树木 百年树人散文1
“小苗长成大树要多久?大约10年吧。可一个人要成长,成才。要多久?我不知道。可能10年,可能20年,30年……人就像树,要努力地往地底深处扎根,汲取水分和养分,才能长得更快。”他这么对我说。
几年来,这话不曾忘记。第一次看见他是在小学的植树节。我们坐着大巴去一片小树林里植树。当我们在烈日下扛着小树苗“呼哧呼哧”地跑向地那边时,我老远就看见一个身影:破草帽,大锄头,沾满了泥的布鞋,洗到发白的毛巾。一身小麦色的皮肤显现出健康的红晕。他飞快地挖一个洞,从肩上拿起一颗树苗,埋进土中,施上肥,浇上水。整套动作娴熟自然,让站在一旁的我们吃惊不已。栽完一颗树。他略作休息。用已经湿透的毛巾擦了擦脸。他身后的那不是水痕,是汗流在土上形成的“小路”。那衬衫如在水中泡过,他给我留下第一个印象:吃苦。
在栽完一颗树后,疲惫的我们急忙躲进了车中休息。望向他那儿树苗如一道道绿色的旗杆,随风飘扬。他正在树下休息,我跑了过去。很远就听到他剧烈的喘息声。一个同学问道:老伯伯你一个人种这么多树不累吗?”他微微一笑,呼出一口气,道:“累是,谁不累啊!可我爱这些树啊!每当我种下一排树,回头一望,满眼翠绿,我就会感到一切的付出是值得的。每次看到树又长高了,又葱郁了,我就开心。这些树就像你们,是一个个孩子,快乐,活泼,生机勃勃。每当微风吹过,他们就会用“沙沙”的歌声来减轻我的疲惫。看,那是6号,长得最快,上面还有个鸟窝。那是8号,老是长不大,但枝叶最茂盛……”迎着微笑,我们才发现,每颗树苗,他都为他们精心制作了号码牌。风儿轻轻跑过,我仿佛真看到了一群孩子玩耍、嬉戏,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气中飘荡…
正想的出神,他翻身爬起,说:“今天要种300棵,还有50棵,不能歇了!”我赶快跟了上去。他种树,埋土。我施肥,浇水。可他突然回过头,严肃的对我说,浇水、施肥不能太多。肥一小把就够了,水半壶就行了。我很疑惑,水越多,肥越多,那树不就越壮吗?他转过身,指着那棵刚刚我们成阴的大树,苍天挺拔,枝叶茂盛。说道:“知道这树为什么比平常的更茂盛吗?就是因为它的养料,水分少。我种树多年,当然知道这些水分,养料不够一棵树苗成长,因为不够它才往下,往深处扎根,吸取更多养料,水分啊。日积月累,它根必须旺盛,不像平常的养料充足的树,大风一吹就倒了,它早已和大地连为一体。自然就长的高大旺盛了,小树到大树的过程要多久?大约十年,但在这里六到七年就足够了。说完他自然的笑了。
是啊!我们不是一棵树吗?老师给予我们的知识是有限的,要知道更多,只能自己课外去研究和拓展。不付出额外的努力,我们凭什么比别人高一筹?强一筹?
学习就是种树,每件事都精心努力,饱含趣多的动力去干,付出不一定有回报,但会留下经验和教训。趣味不一定有成果,但会留下快乐和喜悦。但若我们无任何趣味,无任何付出,只是一味的满足现状,那真一无所获,是平庸。
今年暑假,我重去了那片土地,下车看见满眼绿油油的大树震撼了我,生机勃勃,鸟语花香,但我却找不着他了。是离开了还是与树为伴?风儿再次跑过,它告诉我,他一定还在寻找自己的趣和味。
有些事,随时间送给了流年,随空间献给了岁月。但那段话,那件事。永留心中,不曾忘却。
趣味趣味,艰苦不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十年树木 百年树人散文2
五月的乡野,正处在树木吐绿,青草茵茵的时节。
五一假期,无心规计于大城市的远行,因为闻够了汽车的尾气,厌倦了人群的熙攘,受不了黄沙蔽日的尘霾。当然,也有晴朗温馨的时候;也有绿绕浓荫之处,可不喜欢人为雕琢过的风景,被修剪的奇形怪状的树木,总是觉得缺少了天然的纯美。所以,五一之旅,还是决定回乡。
故乡的周围,群山掩映,首尾环顾。我出生的村庄不算大,只有百十户人家,位于一座名为东山的脚下。回到老家的晚上,一夜细雨使周围的一切变得清新如洗。当早晨的太阳刚刚爬上东山的脊梁,几声鸡鸣犬吠让村庄愈显宁静。阳光穿过袅袅升起的炊烟,一团氤氲浮绕在村子上空。新鲜的空气,让你忍不住深呼吸,一股雨后泥土的芳香充斥在呼吸之间。
便鞋轻装,一个人信步向东山进发。一条曲折的羊肠小路,通往山顶。路边的野花静默的开着,忙碌的蜂蝶在花枝上飞舞,被碰触的花朵轻轻地颤动。穿过一片参天的白杨林,伴着耳畔的鸟鸣,已来到了东山腰的一处平台。几株垂柳间,绿草铺就处,一座孤坟出现在眼前。墓碑上刻着:李山,杨玉夫妇之墓,您们的四十个儿女敬立。
李山,杨玉夫妇是我的启蒙恩师。离世已经十年之久,可他们和蔼可亲的容颜,文雅的举止,在我心里依旧清晰如昨。他们十年前最后栽下的树木,都已经长得茂盛参天。一株株杨柳,一排排刺槐凝结着他们的汗水。李山夫妇用毕生的积蓄,换来了东山的翠绿。用他们的行动唤醒了人们的愚昧。
想起东山由盛至衰,由衰及盛的命运,我的思绪也延伸到了童年的光阴。六七岁的年纪,正是满山疯跑的时候。东山的每道沟,每道岗,都留下了我们玩耍的足迹。茂盛的刺槐林密不透风,高大的白杨林浓荫遮蔽。无数的长尾雀,花喜鹊,和不知名的鸟儿竞相鸣唱。偶尔一只山兔蹦跳着从眼前经过,几个小伙伴会狂追一阵,直到消失在密密的刺槐林中。整个东山,像一个绿色的屏障,守护着山下的村庄。
山沟里一条清澈的小溪,从山里流出。到一处断崖,形成了一帘飞瀑。夏天,炎热的正午,大人们都在午睡。我们几个小伙伴,便会赤条条的,跑到飞瀑下洗冷水澡。直到身体冷得发抖,嘴唇发青,才会恋恋不舍的穿衣回家。重新走在阳光下,毒热的阳光瞬间驱赶着身体的寒气,那种惬意的感觉,至今难以忘却。
后来,东山被划成了条条框框,按人头分到了每家每户。两年时间,村里人把满山的树木砍伐一空。粗的树木被用作盖新房的木材,细的树枝被当做烧火用柴。人们甚至把树根都刨了出来,当成了烧柴。满山的翠绿消失不见了,听不见鸟儿的鸣音,沟里的小溪也已枯竭。山上几处草地,像是癞头上的疮疤。整个东山更像是一个衣不遮体的乞丐。每逢大雨倾盆,山体被雨水冲刷得沟壑纵横,又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
到了夏季,燥热难耐,玉米叶子都被焦阳烤得卷了起来。临近的几个村子,很多的善男信女组成了浩荡的求雨队伍。有人抬着几桶水,用柳条蘸着水四处播洒。还有四个人抬着一尊龙王雕像,伴着唢呐,锣鼓声走在队伍最前面。每走一段路,人们会双膝跪地,对着龙王雕像顶礼膜拜。已经上了小学的我,和几个小伙伴,用柳条编成一顶帽子,跟在队伍的后面看热闹。如今想来,当时好像在看一出滑稽的舞台剧。
村里有几分“见识”的人,发表了言论:咱们朝阳地区是毛主席封下的“十年九旱”,求雨也没用。第二天,我迫不及待的去问李山老师:
世上真的有龙王吗?
没有,李山老师坚定地回答;
那为什么人们还去向龙王求雨?
那是迷信!
李山老师,耐心的向我们讲解着:水蒸气上升到一定高度后遇冷变成小水滴,这些小水滴组成了云,它们在云里互相碰撞,合并成大水滴,当它大到空气托不住的时候,就从云中落了下来,形成了雨。植物通过根系把地下的水吸收起来,经过植物叶子的光合作用,吸收二氧化碳,并放出氧气。如果植被遭到破坏,直接会影响我们周围的环境,造成干旱;或者洪涝灾害,致使水土流失。
在我们幼小的心灵里,李山老师的话打上了深深的烙印。李山老师找到了村委会,要求村长去征求村民的意见。他会无偿的买树苗,去村民的自留山上栽树,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许村民乱砍乱伐。村里人一听有这样的好事,当然欣然接受。随后的几十年里,便会看到李山夫妇利用节假日,在东山上挖坑栽树。李山老师文弱的身躯,在烈日下挥汗如雨。担水的双肩,磨出了血渍。杨玉老师用水瓢细致的给每棵树苗浇着水,胳膊上晒爆了皮。村里有的人认为李山夫妇很傻,没有回报的事情他们也做。有的人也会被李山夫妇的行动感染,主动帮忙栽起了树。作为李山夫妇的学生,我们也会趁着假日帮忙植树。
第一个十年过去了,东山的荒岭重新焕发了生机。郁郁葱葱的植被掩盖了裸露的山脊,沟壑里又重见溪水流动,一帘飞瀑又飘荡于眼前。鸟雀啁啾,花香四溢,家乡的东山又换上了昔日的容颜。村里人被李山夫妇的行为感动,再也没有人去砍下一棵树木。也没有人再去求雨,有人开玩笑说:李老师才是我们村的龙王!李山老师只是淡淡一笑,对村里人说:我们夫妇唯一的愿望,就是百年之后,能埋在东山腰的几株垂柳下,今生足以,不图虚名!
李山夫妇无儿无女,把一生的爱都倾注在了教过的学生身上。我们亲切的称呼他们:老爸,老妈!记得李山老师七十大寿之际。他教过的学生,用博士证书,本科证书组成了一个大大的寿字。而我只有一本高级技师证,却被同学们放在了寿字的那一点儿上。有些羞愧,老爸老妈却说:我们为你骄傲,你同样为社会做着贡献!
一阵清风吹过,刺槐叶子飒飒的响声,把我从回忆里惊醒。深深地向老爸老妈的墓鞠了一躬,踏着接近正午的阳光走向了东山顶。站在东山顶上,伸开双臂,让清风入怀。山下村庄的黛瓦红墙,隐于蔽日的浓荫里。心里又一次对老爸老妈说一声谢谢。您们当年用爱呵护的小树苗,如今已长成社会的有用之材。
老爸老妈,您们把一个绿色的梦,已根植在几代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