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我在考干与读书的选择中,去读了大理师专的中文系,当教师成为一种必然的结果。我没有考上好的大学,主要是我的英语成绩很差,也学不进去,也就决定了英语是我这一生的挡路石,但我心里还是很珍惜这次读书的机会。
从内心世界讲,我不喜欢教书,因为我的父母都教过书,姐姐、姐夫、哥哥都教书,特别是我从父母身上看到教书的清贫和运动中的冲击,但是没有办法,亲戚都在农村,没有人能够帮助我,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也就没有了选择的机会。二十一岁那年,我分赔进入澜沧江畔的一所职业高级中学,开始了长达七年的教师生活。
我与同时分去的毕业于云南民院的字老师同住一间宿舍,他年纪比我大几岁,很是关照我。学校离乡政府驻地有三公里,周围是村子,生活很不方便;宿舍是平房中的一个小套间,字老师住里面,我住外面,当时电力弱,用150瓦的灯泡也是看不清楚,还经常断电,我们都做了小煤油灯应急,吃饭在学校的食堂,饭菜自然是品种单一。这样的日子,其实是苦的,年轻人都喜欢热闹,但这里热闹的是学生,教师的生活是枯燥的。
我和字老师各当了一个新班的班主任老师,我教两个班的语文。初为人师,什么也不懂,看着比我还高的学生,我不知道怎么管理,只好慢慢适应。就这样,我当了班主任老师,还当了校团委的组织委员,同时负责指导学生出黑板报。当时因为年轻,尽管我对教书这份职业不满意,但我依然有着火热的心,全身心投入到教育教学活动中。我教的学生的语文能力普遍较差,这是因为当时的生源问题,考不上中专、高中的才到这里求学,加上当时的农村职业中学没有升学的压力,学生普遍厌学,教学难度很大,我对我的学生要求很严,因为学习是为了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也是为了自身素质的提高,所以我坚持在课堂上进行听、说、读、写的训练,利用课前三分钟演讲进行说话训练,每天一篇、每周一篇进行写作训练,让学生进行朗读,很快我与学生融在一起,我也从心底爱上教书这个职业。
难忘的不止是教书,更难忘的是与学生一起同吃、同劳动的。职业中学与普通中学不同,社会实践是教育的一个重要内容,我与我的学生一起种地、一起挖定植坑、一起去农户家支农,最令我难忘的是,学校扩建,为了节约经费开支,我班的学生为学校浇灌篮球场的情景:男同学推手推车,女同学捞平混泥土,劳动强度很大,不料中途下起瓢拨大雨,我的学生们没有停止,坚持了12个小时,每个人都湿透了,依然看着一同劳动的我笑,让我终身难忘。
每年,我们都要带学生进行一次野炊,男同学杀鸡,女同学洗菜、做饭,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教师与学生融为一体,在自然的美景中享受着欢乐,成为学生们一生美好的记忆。
一晃三年,我教的第一批学生毕业了,虽不说成功,但我的学生们告诉我,一定不会被生活压倒,使我很骄傲。我也参加成人高考,上了云南师范大学的中文系的本科函授,应该说我与我的学生一起都在成长。
我的第一批学生毕业后,我没有再当班主任老师,还教着语文,其间当过一年的校办秘书,
函授毕业不久,我离开了教师岗位,到机关从事文字工作,永远离开了热闹的校园。
七年的教师生活,我从不喜欢到适应到热爱,是一个复杂的心理过程,是因为我从中逐渐发现着教师的作用和学生的需要,我也从不同的角度进行着教学的实践,我是在我们学校提倡课前三分钟演讲、定量让学生写作、开设文学欣赏课和公共关系课的第一人,而且是坚持住的唯一一个语文教师。我也在学校学会种菜、修剪等方面的知识,更主要的是我在学生的成长过程当中体验了教育者的生命价值,我无愧也无悔。